“一看剧本,就知道为什么选我了,因为第一部剧演的是《钟楼怪人》……”
“钟楼怪人”成就艺术生涯
陈玮:我知道您是从唱歌剧开始的。
张帝:对,那时候唱歌剧,还好有歌剧,如果没有歌剧的话我就唱不了歌。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唱歌的都是年轻小伙子,男的要英俊,女的要漂亮。
陈玮:您很英俊啊。
张帝:你骗谁呢?你胡说八道呢。
陈玮:您自己都不承认啊?
张帝:不是我不承认,我不合乎英俊的标准。你看我这个八字眉。
陈玮:那个年代的审美肯定不行,现在就不一样了。
张帝:现在我早就火了(笑)。那个时候不行,那个时候要年轻英俊潇洒。结果后来我就去应征,应征一个主角,结果几千人报名,让我上台去唱,唱完了之后我就心想,一定没戏了,我就把东西一甩走人,没想到人家又把我叫回来了。他说“张帝你回来,评审委员要找你谈一谈”。我就和他谈了,他问:“你对这个有兴趣吗?”我说有兴趣,他说“我们很欣赏你的演技和唱功,准备录取你”,我说“真的假的,您没吃错药吧?”
陈玮:他差点把话筒摔坏了吧?
张帝:对啊,后来他让我礼拜一就来上班,我说好,礼拜一我到了,一看剧本,就知道为什么选我了,因为第一部剧演的是《钟楼怪人》。(笑)
陈玮:我的天呢!
张帝:我这样子演钟楼怪人挺像的,不化妆就能演。
陈玮:当时郁闷吗?
张帝:不,我觉得上天要给你一个机会的时候,任何事可能都是机会,没想到从这部歌剧之后就奠定了我的艺术生涯。
张帝:那时候不但要学歌,还要学跳舞,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给我打下了非常深厚的基础,等到把一般传统的东西学会了以后,我觉得再这样唱下去的话没有办法出人头地,如果跟大家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歌星,多了一条歌路,多了几首歌曲,那么我的价值就会仅仅到此为止,于是我就想到了创新,我要开创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东西是别人没有的,于是就开始创作用歌回答问题,去编那些小东西,那些小品,没想到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火了。
陈玮:其实所谓的“说唱”应该是从张帝老师那边开始的。
张帝:那个时候唱歌的感觉挺无聊的,每个人都穿的西装笔挺,一开场就说“各位观众您好,现在给您唱一首什么什么歌”,完全城市化了,我觉得唱歌是一种娱乐,是快乐的,你怎么那么严肃,那么规规矩矩地站在台上?你应该非常柔和、非常生活、非常开朗,这样的感觉才是具有娱乐气息的。那时候我看了一些外国的节目,他们在台上很开心,和观众逗乐子,逗完乐子之后唱首歌,气氛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所有观众的情绪都融合在里面了。
陈玮:这比吃药好多了。
张帝:这个真的太舒服了。我回去跟爸爸说,“爸爸,你说大笑三声不必找医生,我每天带给别人欢乐,您是救人的身体,我是救人的心灵,都重要。虽然他病的时候你医治他,但是我在他没病的时候让他不生病。”
陈玮:还是您技高一筹。
张帝:医生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救,我可以一次把欢乐带给成千上万的人,方式不一样。
陈玮:多好啊,所以我觉得张帝老师一定是要把他前几年看的愁眉苦脸的病人的表情从心理上扳回来。
张帝:对了,我觉得人生没有白活,到今年为止我唱了40几年,还能够存在,我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就是说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大腕儿、是个歌星,我总认为自己是个朋友,看我们现在的聊天,我就没有距离,就是一个朋友,你从事什么行业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一种感觉,所以我经历到现在,全世界各地的朋友每年还是一定要找我几次,为什么?可能他们会想我,换句话说,我也很想念他们。
陈玮:他们想念张帝带给他们急智问答性的这种演唱方式。
张帝:对,因为看我这种演出现在很难了,以后也没有了。因为我这种表演方式可能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形式。看过我表演的人会上瘾,不骗你,他们觉得很开心,说张帝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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