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要记住,生活的每个小细节都是智慧……”
率性随意 小细节有大智慧
陈玮:您还是经常说在舞台上可以没有知识但是不能没有常识?
张帝:对,我常常讲这句话,一个人没有学识没有关系,但是要有知识,没有知识也没有关系,但多少有点常识。什么叫智慧?智慧就是你用任何的方式来解决你生活上的点点滴滴的问题而已,包括生活也包括工作,也包括交朋友,也包括待人处事。其实你所有的智慧就是解决这些问题,刷牙时用一般牙刷还是用电动牙刷好,是硬毛的好还是软毛的好,凭良心说,你光刷牙就是智慧,你要选择不同的毛、不同的东西对付你的牙齿,你牙齿酸不酸,要不要用医用药品,你牙齿有没有牙周病,用什么方法才能不伤到牙龈,用什么方法保持牙齿的干净和健康,千千万万要记住,生活的每个小细节都是智慧。
陈玮:您医学底子真好。
张帝:说真的,这就叫生活,在天津已经零下8度了,你穿什么衣服好?有没有暖气?外面是冷天,你怎么调节才能让大的温差不使身体产生问题?回到房间里面有暖气,你有没有想到拿个水桶,或用其他什么东西放点水在旁边,让干空气里面有点水分?回去以后在脸上扑点水让自己的肌肤不必那么干燥,涂点护肤品让自己的肌肤润滑一下,其实生活中的小细节,如果你统统都照顾到的话,那么你就有好的生活了。
陈玮:善待自己。
张帝:对了,要不然为什么活着?
陈玮:而且我听到您现在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要看当地的报纸。
张帝:对,因为当地的报纸代表了当地发生的点点滴滴,它的生活怎么样,它的环境怎么样,它的各方面怎么样,当你了解了以后你跟他们当地人聊天的话,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边缘人,当别人聊天的时候,张家长李家短的话,你也可以说一句“王家也不错”,你起码有个话题接上去。要不就像傻子一样在那里听,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不就是呆头鹅吗?
陈玮:张嘴的时候就让观众觉得你是我们自己人。
张帝:对了,人都希望被关怀,人都希望被注意,人都希望被关心。
陈玮:您唱了这么多年的歌了,《自己的甘草》还有《人争一口气》、《为什么爱他不爱我》,内地的观众可能听到的歌曲可能会挺少的。
张帝:最大的问题是我不太宣传自己,我也没有刻意地去安排某些东西,就觉得顺势吧,随遇而安。我现在要的并不是用唱歌干嘛,想到我的人,知道我的人,他们能找到我,这就行了。
陈玮:我觉得您的生活状态就是这样,比如说,楼下邻居看到您就会跟您说“老张今天去哪儿演出?”您是这样的明星。
张帝:对,真的好率性,好随意,这样才开心嘛!
陈玮:其实很多网友不知道,张帝老师在他的年代,出场费绝对不低,而且可以一天赚三栋房子的钱。
张帝:挣钱的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没有感觉了,为了生存和生活去唱歌的那种情况已经没了,现在只是多一点少一点的问题。对我来讲,你给我点钱,我的生活不会改善;你不给我钱,我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但是唯一的遗憾就是大陆的年轻朋友对我不是很熟悉。这次我在飞机场碰到的现象就很好,有个小孩在机场跑来跑去,他在我面前看了我一下转身就跑了,过一会一个老太太跑了过来,她问“先生,您是不是张帝?”我说“是啊,有什么事?”她说“我那个孙子说你是张帝,他好喜欢你”,我问她孙子几岁,她说八岁,我说八岁怎么可能认识我,她说“他看了《同一首歌——走进加拿大》,他说您好好玩,好喜欢您”,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安慰。(经历了)三代。所以我不太在意大家是否都知道我,像我从机场出来之后就有朋友问“你是不是张帝先生?”我说是。坐飞机,有人会问我“张先生去哪儿演出?”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陈玮:不需要一帮人的疯狂簇拥。
张帝:40多年了,到今天张帝66岁,是个老头了,还有那么多人认识我,真的足够了。
陈玮:而且我从小还认识您。
张帝:真的,人要知足。
陈玮:但是现在您唱了40多年了,没有人继承您的衣钵,把张帝式的唱法发扬光大,您觉得是遗憾吗?
张帝:没办法,也许我是个怪物,我觉得很多的东西是先天跟后天的结合,要有因缘机会。可能要有这个头脑还要有我的坚持,要有我的坚持,还要有我的耐心和学习的韧性。看书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看完以后记得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所以我说要当一个张帝容易吗?想想看也挺不容易的。
陈玮:因为他只有一个。
张帝:那天吴宗宪在节目中看到我,他说“老爷子好久没有看到您了”。小孩他们都好喜欢我,然后他就转头跟观众说,“各位观众,张帝的演出真的值得看,如果有张帝的演出的话,你们真的要看。为什么?看一场少一场,他这把年纪能演多久还不知道”,我一听,吴宗宪这个小鬼到现在还臭我。
陈玮:但是是实话。
张帝:看一场少一场,我说“对了”,我一转身说“宗宪,你是所有主持人里面我最喜欢的,你放心,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结果下面的观众都笑翻了。不管怎么样,他说这话也是真的,是实话,因为我演出的机会不多了。
陈玮:您现在累吗?
张帝:累是不累,当然体力上还是有点差,没有以前那么活跃了。可是如果是演出的话,我会在台上蹦蹦跳跳两三个小时,会忘我,一上台什么都忘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陈玮:耳朵里听的、眼睛里看的都是观众。
张帝:那种感觉就是说我会全神贯注,下面观众说什么我要听,不但要听我还要看他们的反应。比如看这桌比较漠然,他的反应比较不好,我就会专注过去,一定要把他逗笑为止。当他笑了我再看那边,那个人还是有点反应不热烈,我就过去跟他玩、逗他。最后逗到全场都笑了,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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